摘要
此文利用HBc/HBeAg转基因(transgenic,Tg)小鼠与表达HBc/HBeAg特异性T细胞受体(TCR)的Tg小鼠杂交,模拟慢性HBV感染时的HBc/HBeAg暴露,探究HBVPrecore和Core蛋白诱导T细胞免疫耐受的机制。研究发现了HBe/HBcAg特异性T细胞耐受的三种表型:(1)由克隆清除介导的T细胞耐受;(2)T细胞克隆忽视;(3)依赖于耐受原结构、位置和浓度的非清除性克隆失能,其中分泌型的HBeAg明显比细胞内HBcAg更有效地诱导T细胞耐受。
表1.分别表达不同水平HBeAg或HBcAg的转基因小鼠信息。表2.表达HBc/HBeAg高、中、低亲和性TCR的转基因小鼠信息。TCR×Ag-Tg小鼠:表达HBc/HBeAg高、中、低亲和性TCR的转基因小鼠与表达高(hi)、中(EntireHBV)、低(lo)水平HBc/HBeAg抗原的转基因小鼠杂交。01HBc/HBeAg特异性T细胞耐受的不同表型
通过测定培养上清IL-2、IFN-γ水平和细胞增殖能力,检测HBc/HBeAg体外诱导TCR×Ag-Tg小鼠脾脏T细胞耐受的能力。结果显示,8/12-2-Tg小鼠的T细胞在相对低浓度HBc/HBeAg的处理下被有效激活。与8/12-2-Tg小鼠相比,7/16-5-Tg小鼠T细胞需要更高剂量的抗原刺激才能产生IL-2,且水平较低。这证明8/12-2-Tg小鼠的T细胞比7/16-5-Tg小鼠T细胞对HBc/HBeAg的亲和力更高(图1A第1行)。11/4-12-Tg小鼠T细胞更倾向于识别HBeAg而非HBcAg,11/4-12×HBc(lo/hi)-Tg及11/4-12×HBe(lo/hi)-Tg小鼠T细胞均产生了与11/4-12-Tg小鼠T细胞相同水平的IL-2(图1A第3列)。
与8/12-2-Tg小鼠相比,8/12-2×HBe(lo)-Tg小鼠的T细胞经HBc/HBeAg刺激后产生IL-2的水平显著降低。而8/12-2×HBe(hi)-Tg小鼠的T细胞在HBc/HBeAg处理后则完全不产生IL-2。8/12-2×HBV-Tg小鼠体内T细胞也无IL-2的产生。这些结果提示,血清HBeAg在体内HBV复制模型中具有引起HBeAg及其它病毒蛋白耐受的潜力(图1A第1列)。
7/16-5×HBe(lo)-Tg小鼠T细胞与7/16-5-Tg小鼠T细胞产生IL-2水平相当,体内低浓度HBeAg和HBcAg并没有引起7/16-5T细胞耐受。而体内HBeAg浓度较高的7/16-5×HBe(hi)-Tg小鼠与7/16-5-Tg小鼠相比,T细胞产生的IL-2明显减少。7/16-5×HBc(hi)-Tg小鼠T细胞的耐受不明显,小鼠在4~6周龄时发生自发的抗HBc血清学转换,且持续为抗HBc抗体阳性(图1B)。而7/16-5×HBe(hi)-Tg小鼠在体内不能自发产生抗HBe抗体。体外HBcAg处理后7/16-5×HBc/HBe-Tg小鼠的T细胞均产生抗HBcIgM抗体,而只有7/16-5×HBc(hi)-Tg小鼠产生抗HBcIgG抗体(图1C)。上述结果表明,7/16-5×HBc/HBe-Tg小鼠体内7/16-5TgT细胞的耐受诱导是非克隆清除性的,也是HBeAg浓度依赖性的。7/16-5×HBe-Tg小鼠诱导耐受,7/16-5×HBc-Tg小鼠不诱导耐受。
图1.HBc/HBeAg特异性T细胞耐受的不同表型。A.用不同浓度的HBcAg(HBc)/HBeAg(HBe)处理小鼠脾细胞,通过检测IL-2的产生来测定TCR-Tg及TCR×HBc/HBe-Tg小鼠中HBc/HBeAg特异性T细胞的活化(+/+,野生型;ND,未检测到)。B.7/16-5×HBc(hi)-Tg小鼠自发抗HBc血清学转换。C.7/16-5-Tg、7/16-5×HBe(hi)、7/16-5×HBc(hi)-Tg小鼠体外不同浓度HBc/HBeAgs处理后培养上清抗HBcIgM、IgG抗体产生情况。02双转基因小鼠耐受机制探究
1.8/12-2×HBe双转基因小鼠8/12-2-Tg小鼠T细胞对低浓度HBeAg诱导的耐受非常敏感,这一事实预示T细胞克隆清除可能是耐受的机制。然而,因为8/12-2-Tg小鼠T细胞配对的Vα链只能来源于内源基因,HBeAg特异T细胞的含量很低,所以无法通过流式细胞仪(FACS)验证是否的确为T细胞克隆清除。已知T细胞表面死亡受体FAS(TNFreceptorsuperfamilymember6)的激活可诱导T细胞凋亡诱发免疫耐受。HBc/HBeAgp~多肽序列是8/12-2-Tg小鼠及野生型B10.S小鼠T细胞的识别位点,通过比较p~多肽在HBe(lo)-Tg小鼠与FAS缺失(lpr/lpr)HBe(lo)-Tg小鼠(HBe(lo)/lpr)诱导的抗HBe抗体生成,发现较低血清HBeAg浓度足以诱导FAS介导的周围细胞凋亡。HBe(lo)-Tg小鼠对HBeAg具有高度的耐受性,注射p~后,只产生瞬时、低水平的、且主要为IgG2b亚型的抗HBeIgG抗体(图2)。HBe(lo)/lprTg小鼠产生了更多的抗HBe抗体,且IgG亚型分布更广,表明FAS介导的外周细胞凋亡可能有助于维持T细胞对HBeAg的耐受性。在高亲和度T细胞中,克隆清除和FAS诱导的凋亡机制都在HBeAg特异性耐受中发挥作用。图2.比较HBe(lo)与HBe(lo)/lpr-Tg小鼠抗HBe抗体的产生情况。小鼠注射HBc/HBeAg特异T细胞多肽p~,测定血清抗HBeIgG抗体。2.11/4-12×HBc/HBe双转基因小鼠以往研究报道,11/4-12×HBc/HBeAg(lo)-Tg小鼠的胸腺或脾脏中T细胞没有克隆清除。该研究对11/4-12×HBc/HBe(hi)-Tg小鼠的FACS分析也发现,小鼠胸腺或脾脏无T细胞克隆清除发生。11/4-12-Tg小鼠T细胞并没有因为双Tg小鼠中HBc/HBeAg的高表达而改变IL-2的产生。可见低亲和度11/4-12-Tg小鼠T细胞不被高水平的HBc/HBeAgs诱导耐受,也不被激活,提示在体内T细胞与这些病毒抗原共存是由于克隆忽视。3.7/16-5×HBc/HBe双转基因小鼠FACS结果提示7/16-5×HBc(lo/hi)-Tg和7/16-5×HBe(lo/hi)-Tg小鼠胸腺或脾脏无T细胞克隆清除。在体外,7/16-5×HBe(hi)-Tg小鼠T细胞HBeAg特异IL-2和IFN-γ水平低于7/16-5-Tg和7/16-5×HBc(hi)-Tg小鼠(图3A)。7/16-5-Tg和7/16-5×HBe(hi)-Tg小鼠T细胞用胞内荧光染料CFSE及抗TCRVβ11抗体标记,加入p~多肽培养,通过FACS检测Vβ11+T细胞,比较7/16-5-Tg小鼠和7/16-5×HBe(hi)-Tg小鼠T细胞的体外增殖能力。结果提示来自7/16-5×HBe(hi)-Tg小鼠的T细胞具有增殖能力,但是相较7/16-5-Tg小鼠来源的T细胞,其增殖相对缓慢。7天后7/16-5×HBe(hi)-Tg小鼠与7/16-5-Tg小鼠相比,有更多的T细胞终止分裂。同样,来自7/16-5×HBe(hi)-Tg小鼠T细胞分裂总数也少于7/16-5-Tg小鼠T细胞(图3B)。因此,7/16-5-TgT细胞在血清高HBeAg水平的情况下呈现失能状态。T细胞失能分为克隆性失能和适应性耐受两大类,因为7/16-5×HBe(hi)-Tg小鼠IFN-γ和IL-2产生受到抑制,不被外源性IL-2逆转且失能状态需要抗原维持,作者对此更倾向于认为是适应性耐受。图3.7/16-5×HBc/HBe-Tg小鼠耐受机制。A.7/16-5-Tg和7/16-5×HBe(hi)-Tg小鼠脾T细胞经HBc/HBeAg特异T细胞多肽p~处理后IL-2和IFN-γ水平检测。B.7/16-5-Tg和7/16-5×HBe(hi)-Tg小鼠T细胞增殖能力比较。脾细胞用胞内染料CFSE标记,加入p~培养后收获细胞,标记抗-TCRVβ11抗体。细胞分裂由Vβ11+T细胞CFSE染料的稀释来测量。曲线上方的数字代表进行细胞分裂的Vβ11+T细胞的比例。03HBeAg特异性T细胞对HBV感染的影响
1.分泌的HBeAg是多克隆T细胞的耐受原采用HBcAg免疫野生型B10.S和HBe(hi)-Tg小鼠,验证HBeAg的耐受是否会影响HBcAg的免疫应答。与B10.S鼠相比,HBcAg免疫HBe(hi)-Tg小鼠后抗HBcIgG抗体减少(图4A),IFN-γ产生也减少(图4B)。这说明B10.S小鼠多克隆HBc/HBeAg特异T细胞与8/12-2-Tg谱系相似,HBeAg诱导的耐受影响HBcAg的特异性免疫应答。HBe(hi)-Tg小鼠在体内不会自发产生抗-HBe,而HBc(hi)-Tg小鼠可自发血清转化为抗-HBc,提示HBcAg在该多克隆T细胞模型中引起耐受的潜能较低,与在TCR×HBc-Tg小鼠中结果相似。2.围产期暴露于HBeAg易引起免疫耐受为确认出生后早期暴露于HBeAg是否也能引起免疫耐受,使用HBe(hi)-Tg小鼠进行研究,该小鼠出生时血清HBeAg阴性,出生后第7天可检测到HBeAg,并在4周时达到稳定水平。3~4周龄野生B10.S小鼠和HBe(hi)-Tg鼠用HBeAg免疫后,测定IL-2水平(图4C)。结果显示,虽然HBe(hi)-Tg小鼠出生时HBeAg阴性,但在3~4周龄接种HBeAg后,抗原特异性T细胞的IL-2的产生仍然具有耐受性。因此出生后暴露于HBeAg可诱导T细胞耐受。这表明HBeAg引起的T细胞耐受不仅可以在子宫内获得,也可在分娩后发生。图4.A.B10.S野生型(B10.S/+)和HBe(hi)-Tg小鼠用HBcAg免疫,检测血清抗HBcIgG。B.图A来源的脾细胞经不同浓度HBcAg处理后,检测培养上清IFN-γ水平。C.3~4周龄B10.S/+和HBe(hi)-Tg鼠HBeAg免疫后收集脾脏细胞,以不同浓度的HBc/HBeAg特异T细胞多肽p~处理细胞,检测细胞上清IL-2水平。3.HBeAg的免疫调节作用7/16-5×HBc(lo)-Tg和7/16-5×HBe(lo)-Tg小鼠对HBc/HBeAg无耐受性,在这些小鼠体内,T细胞与低水平的特异性抗原共存,提供了一个中等亲和力的T细胞模型,可以验证注射TCR特异性多肽p~是否可以激活这些静止T细胞。p~多肽可激活7/16-5×HBc(lo)-Tg小鼠的T细胞,引起较低程度的偶发性慢性肝损伤,对7/16-5-Tg和HBc(lo)-Tg小鼠没有明显的肝损伤。在7/16-5×HBe(lo)-Tg小鼠中注射p~多肽可导致抗-HBe发生血清学转换,但无或仅有有限的肝损伤(图5A)。值得注意的是,p~多肽在7/16-5×HBe(lo)-Tg小鼠中诱导产生的抗HBe抗体是短暂的,而p~多肽在7/16-5×HBc(lo)-Tg小鼠中诱导产生的抗-HBc抗体是持续存在的(图5B),提示HBeAg具有免疫调节功能。7/16-5×HBc(lo)×HBe(lo)-Tg小鼠注射p~,产生了抗-HBe抗体,但未产生抗-HBc抗体(图5B),这表明,血清中HBeAg的存在可以下调HBcAg的抗体生成。注射p~的7/16-5×HBc(lo)-Tg小鼠ALT升高频率较高,而7/16-5×HBe(lo)-Tg和7/16-5×HBc(lo)×HBe(lo)-Tg小鼠的肝脏损伤较弱;提示血清中HBeAg的存在抑制了p~诱导的肝损伤。这些数据表明,HBeAg可能在自然HBV感染中发挥免疫调节作用,分泌HBeAg可下调HBcAg的免疫应答。图5.HBeAg的免疫调节作用。A.7/16-5×HBc(lo)-Tg小鼠注射p~后检测血清ALT水平。B.7/16-5TCR特异多肽p~诱导7/16-5×HBc/HBe-Tg小鼠、7/16-5×HBc×HBe-Tg小鼠血清学转换。4.HBeAg和HBcAgT细胞免疫耐受的差异
7/16-5×HBc(hi)-Tg小鼠在4~6周龄时自发发生血清学转换为抗HBc阳性,而HBcAg表达水平较低的7/16-5×HBc(lo)-Tg小鼠则没有。因此,低水平的HBcAg似乎限制了免疫原性,而高水平的HBcAg是免疫原性的。相比之下,7/16-5×HBe(lo/hi)-Tg小鼠均不会自发产生抗HBe抗体。通过注射7/16-5TCR特异性肽p~,观察其诱导7/16-5×HBc/HBe-Tg小鼠产生抗HBc/HBe抗体的能力。结果显示7/16-5×HBc/(lo/hi)-Tg小鼠均可产生抗HBc抗体,且高HBcAg表达与高抗体滴度相关。相反,只有低表达的HBeAg可以诱导产生抗HBe抗体。将7/16-5-Tg小鼠脾脏细胞过继转移到HBcAg-Tg小鼠,HBc(hi)-Tg小鼠产生高效的抗-HBc抗体,HBc(lo)-Tg小鼠产生低水平的抗-HBc抗体。相比之下,将相同数量的7/16-5-Tg脾细胞过继转移到HBe(hi)-Tg小鼠没有抗HBe抗体产生,而转移到HBe(lo)-Tg小鼠只有极低水平的抗HBe抗体产生。这表明,血清HBeAg发挥耐受原作用不需要在出生时存在,甚至不需要在围产期存在。在HBe-Tg小鼠中,成熟7/16-5-TgT细胞相对较短时间暴露于HBeAg即足以引起T细胞耐受,减少抗HBe抗体的产生。体内HBcAg浓度与免疫原性呈正相关,而HBeAg浓度与免疫原性呈负相关。HBeAg和HBcAg之间这种明显的耐受性差异可能是由于单体HBeAg被分泌,而HBcAg位于细胞内。总结
HBeAg特异性T细胞耐受主要通过三种表型:(1)由克隆清除介导的T细胞耐受;(2)T细胞克隆忽视;(3)依赖于耐受原结构、位置和浓度的非清除性克隆失能。高亲和力的HBeAg特异性T细胞可能被克隆清除,并且在慢性感染形成后不能参与抗病毒清除机制。而中或低亲和力HBeAg特异性T细胞则没有被克隆清除,有可能逆转耐受或再次被激活。据此作者认为,慢性HBV感染的免疫治疗方式应以激活相对较低亲和力HBeAg特异性T细胞为目标。此外,作者从7/16-5-Tg小鼠T细胞的研究结果推论,维持HBeAg特异性T细胞耐受性需要相对高浓度的HBeAg,而打破这种耐受或许并不需要完全消除HBeAg。文献来源:
ChenM,S?llbergM,HughesJ,etal.ImmunetolerancesplitbetweenhepatitisBvirusprecoreandcoreproteins.JVirol.;79(5):–.doi:10./JVI.79.5.-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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